贰零壹肆年刚开始,我就去了天津卫做项目,项目这种事情呢,其实大部分工作都是体力劳动,重复性的东西,冬日里时常会觉得精气不足,吃了一段时间西洋参,好像有用。帝都的出租车涨价了,但是出租车司机的反应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一方面他们在埋怨出租车公司拿走了涨价的大部分,一方面挑活的司机越来越多,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待遇并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没有改善,没有改善他们就不会挑剔的这里不去那里不去了。工商营业执照在一月里传说是再也不用年检,大力发展工商业嘛,这意思是之前对工商业还是有所限制的,比如苛捐杂税什么的。
第一次在12306上刷出来了春运的车票,没有12306,估计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在火车站排队买到回西红市的车票。一月中旬,我还在天津卫的时候,飞飞打电话给我,说起相亲的魔都男方家里人,对她种种的嫌弃,从吃饭的姿势到睡觉起床的早晚,语气里充满了茫然和不屑,仿佛是从小到大个个都当她是公主居然会有人嫌弃她,虽然魔都人的挑剔是有名的,但她依然表示无法接受,分分钟想立刻就回到鹏城去,我想她还是阅历不够,但又想,如果是阅历足够多,足够世俗,那或许又不是她了,作为漂亮的女孩子,往往选择会多得多,而她们有时候会茫然在这些选择里。
一月底的时候,因为GFW操作员的错误操作,导致大陆DNS大面积故障,错误操作的原因是操作员本想对境外的所谓反华网站进行DNS污染(将其域名解析到不存在的IP地址),但是操作错误,将大陆境内所有根域名解析(或者说污染)到了这个所谓反华网站的IP,理论上来说,这个操作错误不太可能发生,因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功能,至于是不是操作员故意的,这个就很不好说了,我比较倾向于是操作员故意错误操作,让这个事情暴露在大家眼前而已。接下来的事情很有意思,铅球时报在那里恶意污蔑境外势力,几大门户完全噤声,彷佛这故障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月果然还是一年中最短的一个月份,过年归乡,空气自然是说不出的清新,湖光山色也很是让我留恋,大年三十下午,勇君在他三楼硕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和我聊天,说起婚姻和家庭的种种,感觉上老去了不少,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责任感,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熟。当然,即使如柏秋君一样被很多人唾骂,但我依然认为他是有责任感的,所谓江山美人嘛,责任感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对江山有了责任,自然就顾不得美人,比如李隆基,对美人有了责任自然就顾不上江山,比如周幽王。
葳君在大年初二的晚上求婚,喝得二麻二麻的然后叫我去买一束玫瑰花,大年初二的晚上,我坐上一辆黑摩的,开始跟着小县城的马路寻找,一家两家三家都关门,终于在三公里外找到一家正准备关门的花店,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大捧花以五公里的时速颠到了约好的咖啡厅门口。婚姻的形式还是要做足的,葳君说道。
三月里手术后第一次感冒,快一年了感冒一次,还是可以的,同性恋妹纸到我这里住了半个月,因为她辞职了,又找不到新的工作,于是我们在总面积不足十个平米的单间里挤了十五天,但她仍然会每天早上出门见各种人,约会吃饭,半夜里悄悄回来爬上床,真是好奇怪。
四月里,抽空去花都搬个服务器,然后跟着快递车去了鹏城,第一次到鹏城,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好一些,除了密布各处的警察执勤点。时晴时雨的天气很像海口,温水里游泳的感觉,大街上漂亮妹纸很多的,我喜欢这个城市,但仅仅是路过,来不及细看这风景,就到了江城。江城的地铁崭新而又没有人,乘坐起来非常舒适,笳琪不出来见我还拒接电话,这一点让我很是不解,因为我已经到了她楼下,难道真的是忙于工作?第二天早上坐着第一班火车到了钱塘,开始为期一个月的项目。
钱塘的酒店真是好多啊,旅游城市的名号是名副其实的,钱塘的天气比较固定,每每到了晚上就会飘起小雨,人说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雾西湖,于是我每天吃完晚饭都会到断桥上去逛一圈,然后把口袋里面的硬币丢给湖边的乞丐们,因为我口袋里的硬币实在是太多了,钱塘的商超似乎特别喜欢找硬币……西湖的光影喷泉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来自各地的游客循着音乐声蜂拥而至罢了。断桥似乎每年都在修缮,看起来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白堤倒是依旧,雾里的西湖水面上轻烟缭绕,像是桂林山水的烟雨,又不似那种流水般的激烈,平静得想让人往前一步,踏进湖里去。
五月里没什么大事件,钱塘的项目上线之后,运行平稳,没有出什么问题,回到帝都觉得这生命实在是浪费,和婷妹在中国电影资料馆观看了一部解放前的电影,发现新中国的那些人真的是农民,果然是拖了好大一截历史的后腿,但历史无法重演,已经发生的一切是历史的必然。
临近六月,GFW开始大规模的封锁各类网站,Google被屏蔽的时候各方预测都是临时屏蔽,却没有料到一直被屏蔽到了今时今日,北京大学的上空在那几天里一直盘旋着警用直升机,我觉得威慑的作用比实际效用更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句话其实是有局限性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句话也是有局限性的。帝都的雨季隔三差五,天气预报又总是不准确,使得我终于在一次骑车出行的时候被雨淋了,而后又被出租车拒载了数十次,不给出租车司机涨工钱才是对的。
七月八月向来都是多事之秋嘛,于是网站事故频发,疲于解决各类故障,当然不是我,因为大多数时候还是代码问题。小萝莉打电话给我,闲聊了半天说是她亲戚在西红市做完颈椎肿瘤手术结果左手不能用了,你看所以我一直主张在性命攸关的事情上一定要找一流的解决方案,二流三流不是不可以,而是你么有足够的资源去消耗啊。帝都的天气其实不算热,但我竟然也开了空调,在西红市都是不开空调的。
月底和彩虹妹去了圆沙洲,此时距离她离婚已经快要两个月,我本来想坐火车,但是彩虹妹说坐飞机掉了大不了一起死,我心想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不太合适的但还是买了机票。闽南语很难听得懂,好在鹭岛上几乎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很少,彩虹妹拉着她笨重的箱子跑在前面,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结果到了晚上喝完一杯半鸡尾酒还是哭得稀里哗啦,摇摇晃晃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要是她倒在路边了我拖不动怎么办。好在射手座都是没心没肺的,第二天就没事一样拿着破破烂烂的爱疯四开始四处自拍,然而,最让我诧异的是她把人家酒店的IC门卡顺走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小萝莉寄了一副墨镜给我,是她在意大利买的雷朋明星款,但很遗憾的不是偏光镜片,所以其实是挡不住眩光的,后来去青海湖的时候同行的妹纸很是喜欢,我觉得只能做装饰用,于是婷妹说这个送你墨镜的妹纸一定是真爱,我心想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八月底的时候去葳君家聊他的婚事,葳君对于婚事的态度和以前一样,无非是妥协和顺其自然,其实是没有什么期待和梦想的,因为他的期待和梦想已经被消磨掉了,如今他除了去外地办画展,也就是种树浇水,养猫喂食,很是淡然。刚好小米也在望京,于是约她出来吃饭,小米说她要离婚,我一直是当作笑谈的,我想,可能是她身边没有什么人可以让她倾诉,又或者是,双子座的天性让她刻意的束缚了自己,从她一个多小时的描述来看,她男人的所谓自私,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是女人们以前可以忍,现在忍不下去了。
九月初的时候,港岛普选变筛选,暗地里偷笑的一定是台湾,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大陆的统战,因为他们不会像大陆人一样装瞎,但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生流血事件,的确让人觉得意外。工作略忙,差点一次接三个电话,你看这就是我一向主张先发电子邮件的目的。
九月中旬葳君举办了婚礼,新娘是一位版画家,天天拿着刻刀舞来舞去的,惹毛了会不会飞刀可是说不一定的,然后他们选了一个好日子,一个公园里面有五对新人同时在办婚礼……挨个找到最后才是他们,看来这日期的确是极好的。
十月中去了腐都,在爽妹家住了一个星期,比如陪着她儿子去做幼儿园入园检查,去她公司看看合伙人和生意收成,站在腐都东城金融区的时代八号她办公桌巨大的落地窗内,觉得她的人生看起来好有条理的样子。但,腐都的温泉有些名过其实,即使是花水湾的名人酒店也不过如此,又或者是我其实不太喜欢泡温泉,小七总是很紧张的样子,一如往年,但她对于男人的观点,已经随着她单身太久而变得极为偏激了。
在腐都到帝都的火车上,结识了在帝都生活来自西宁去腐都旅游的小雪雪,我之所以会这么喜欢她是因为我觉得天蝎座不会第一次见面就一路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倾倒出来,一路上小雪雪和我说的话已经超过我和爽妹在她家一个星期说的话,但,这又或许是天蝎座的君子坦荡荡吧,又或者是,我被迷惑了双眼已经看不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容易被爱笑的女孩子迷惑,在西客站临别时我说我下个月就去你家,她笑着说好啊记得去青海湖哦。
于是,我在十一月的时候去了夏都,试图探寻小雪雪的轨迹,只第一晚去了西宁七中和青海师大附中,本是打算在夏都停留几天,不承想呢在火车上结识了在帝都工作的两个医生妹纸,于是扩大了行程范围,但,已然是冬至,夏都的游客消失不见,一路上都没见着几个人,青海湖寂寞而又冷清,塔尔寺门票上的第三个景点最高处的房屋附近有强烈放射性物质存在,使得我携带的盖革计数器发出极为激动的蜂鸣,数值一度飙升至14uSv/h,请不要靠近那个区域。
茶卡盐湖是很不错的景致,我想夏季应该会更好一些,我以为这种地方小雪雪应该会来过,但她却说那万丈盐桥她从未去过,真是让人忧伤,于是我准备用小石子在盐湖上堆一个雪字的时候,恍惚间竟然忘记了雪字怎么写。
夏都是个不错的城市,牛肉和羊肉很好吃,还有莫家街的酸奶。
十二月的时候,念着去花都吃生蚝,于是顺便去了一趟广州塔,比明珠塔居然要贵上一百六十块,当然是通票,几乎没有人买通票,因为广州塔的最高处是一个类似于瞭望塔的结构,除了更高,没有什么特别的装置供人游玩,但我停留了约半个小时,比起脚下的喧嚣,我更喜欢高处寂静无人的感觉,和我五年前站在海珠大桥上看着滚滚的江水,好像差不多。有一个问题,我在食道反流的一个晚上,遍寻广州美院附近的药店,试图买一盒达喜,居然都关着门,我想,相对于帝都遍地都是的二十四小时药店,这毫无疑问已经有力的证明,帝都人群发病率远远高于花都。小萝莉在一个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是在某个荒山野岭做工程,老公出去饭局,她一个人在出租房里闲得无聊,我觉得她好像是喝多了,因为她和小妖一样觉得我电话里的声音富有磁性。从帝都前往西红市的高铁在年底默默的开了,是默默的,没有新闻,没有公告,于是我乘着黄牛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买下两张车票。因为我被平平影响,总是想着节约,却在快要年底的时候花了数百万出去,这说明公司业务是有发展的。
贰零壹肆年的最后一天,宝马姐约我见面,因为在和婷妹吃饭,宝马姐等不及回家了,我说去你家见你吧,她说不行。我说我们见个面聊完我就走,又不睡你家沙发,她还是说不行。
本年度呢个人素质感觉没有太大的提高,还是会骂人,为他人的愚蠢惩罚自己,身体状况嘛,两次复查,肿瘤没有复发,食道返流在四个月内频发了约十几次,因为我每每吃完饭就直接躺下,恍然醒悟之前的胸痛症状一直都是胃和食道的问题,以为是心脏,改喝苏打水之后状况好多了,用夏都同行的两个医生妹纸的话来说,就是,你这个病史,换个医生都要说半天。
我在四处游走的时候,发现其实没有几个城市有着帝都一般的忙碌,天津,广州,深圳,武汉,杭州,厦门,成都,西宁,这些个城市呢,我最喜欢深圳,还是因为潮湿的天气和飘飘然的小雨,以及满大街的美女。你看,其实忙碌不是重点。
由于今年没有人挂掉,也没有人卧床不起,所以遗书和去年保持一致。
贰零壹肆年,感谢出场的和幕后的各位。
来年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发现做了预期之后,反正都是对不上号的,去年我希望今年是丰富多彩的,的确,今年发生了许多事情,丰富,但不多彩,所以不如不做预期,来年嘛,爱怎样就怎样,上天早有注定,不过我依然要,愿各位,无忧无患,无思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