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琴岛和澳门最近的地方,我想要是会游泳就好了,那么近的距离分分钟游过去澳门,可惜不会游泳。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我还没有被肿瘤折磨得那么严重,小伊来帝都参加什么培训,我以为她要住我这,但是她说已婚妇女不能随便住了被老公知道了不好,当然了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很传统的人。陪她玩了一天,然后我因为穿太少很不幸的感冒了。大悦城的台湾小吃我来过两次,上一次是和布布,小伊似乎是不太能处理好婆媳关系,我以为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她是一个多么孝顺的人呀。柏秋君赶在一月也来了帝都,带着他新的未婚妻,在798的咖啡厅我和葳君说,你觉得他是这种状态好些还是之前的状态好些,葳君说现在好些,以前看起太抑郁了,说实话我也这么觉得。小柔一月份的时候来帝都住了大概一个星期,我把门钥匙给她,不知道她白日里都去了哪里,也从来不问,她说这是她喜欢我的原因之一,从不多话。
因为那颗肿瘤一直在悄悄咪咪的生长着,所以二月份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将所有精力拿来应付疼痛了,也就没有出行的计划,北京MM邀我去她那里过年,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我已经开始进入了半夜会被痛醒呻吟的阶段,我觉得我真是具有无比强大的忍耐力呀,所以我决定春节去葳君家过,那时候他和初恋刚分手,我们大部分时间是坐在桌子前喝茶吃瓜子目光呆滞的看电视,两天之后他送我去北京MM住处,北京MM全家都在,爹妈妹,这个是她后爹,我后来才知道,她却从来没说过,因为他不姓许,对了他姓什么,我又忘了。折耳根很好吃,就是干了点,帝都脱水太严重,也许是路途太过遥远。如果不是半夜会被痛醒,我想我会留宿的,我觉得我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其时我还没有找到真正的病因。二月中旬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痛得走不动,支拐杖了,去丰盛骨伤专科医院,诊断为神经根炎,打了两针腺苷钴胺下去发现疼痛症状明显减轻了,这让我确信神经根炎只是表象,具体的致病原因可能不是腰椎间盘突出。于是我联系了医生MM,到她们医院去拍了一个核磁,她拿着片子说你这里有个东西的时候我还一边笑嘻嘻的说不会是肿瘤吧,她一时没有说话,然后抓着我的手对我说不要紧张,我这才意识到状况似乎有点严重。初步诊断结果是,神经鞘瘤,概率十万分之二,比中五百万彩票的概率好像还是要大些,的确是神经病。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按部就班的意思,找医院,找号贩子,找床位,这个时候我支着拐杖都已经有点行走困难了,X光片上还有那所谓的脊柱侧弯。
三月初我写了一份遗书,不过这不是我人生中第一份遗书,初中的时候也写过,具体内容是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以前我就觉得,进了医院你会发现,比你惨的太多了……这次住院也是,大部分人都有被误诊的经历,有些人是恶性肿瘤,切了过几年还会复发,有些人因为肿瘤的位置特殊无法完全切除,有些人是动脉瘤,切除风险很高,我的肿瘤是最简单的那种,脊髓神经根上长了个肉瘤,我觉得这个神经根真他妈神经,就是自己长了拓肉然后把自己挤到了,举个例子,就好比是,一个人在电话亭里,因为肚子上肉长得太多,把自己挤痛了,哦不对,其实神经根它自己是不痛的,它引起的是腿痛。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我很平静,也没有说很激动的样子,小甜甜和我妈表情凝重的在那,咦,我怎么没想起跟她们告个别什么的,麻醉师MM往我脚上扎了一针,假装跟我聊天,说什么我的脚好大,鞋子是多大码的,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醒来的时候有个医生用手电照射着我的眼睛,拍了拍我的脸,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被推进监护室的时候,我笑着对小甜甜和我妈说没得问题,我想挥手可是好像没力气。术后第五天我开始发烧,三十八,三十九度,始终是没有超过四十度,由于不符合术后一两天发烧的普遍规律,我的主治医生本来想把我树立成一个术后不用抗生素的典型案例结果黄了。发烧真的有后遗症,就是记不清楚那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觉得可能跟醉酒的效果差不多,当然,这期间刘X发动了水友进行捐款,这个我还是记得的,小伊说她本来打算捐920但是已婚妇女怕别人说就捐了999,至于葳君脱别人裤子结果从床上掉下来把脑袋磕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都有点不记得了。
终于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我出院了,刚下床的时候由于腿部肌肉萎缩差点走不动路,虽然戴着腰围但是依然能感觉到走路的时候腰椎会向两边晃动,十分的让人不踏实,实际上,神经损伤大部分是不可逆的,比如东京的沙林,清华的朱令,都是神经损伤,不可逆也不可修复,当代医学还不能达到那个高度,所以我的右腿和右脚时常会有小片区域麻木的症状,是在恢复中,但恢复的速度相当慢。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翻一下以前的邮件,然后挑几封出来回,然后发现退信的信息是,对方的邮箱已经不存在。所谓棱镜门其实是个一百步笑人五十步的问题,就和CCAV嘲笑台湾的塑化剂一样,人家台湾的奶茶再有塑化剂,那也没你大陆在奶粉里加尿素没人性,人家美国再怎么监控,也比你十几个熊猫围在一家人楼下严防死守要有人性得多。当然,美帝国主义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是非常错误的,但那也是按照美利坚的律法,跟我们其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小柔六月份的时候从江城去了魔都,魔都是个不错的城市,虽然花城有很多好吃的,但我还是更为喜欢魔都一些,据说她是去卖家具,那之前考的文凭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
七月的时候传言帝都要开始做小汽车号牌竞价,然后很快就被空气污染给打回去了,因为一边缩减摇号数量一边卖车牌,那交委肯定会被人骂死的。蓉蓉说她被毁容了,她是干什么的我一直不太清楚,总之是跟夜总会有关,去年听说她跟人打架把手砍断,吊了半年的石膏,然后突然又听说被毁了容,跑江湖的女娃不容易。
三个月之后的复查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肿瘤也没有复发,但是身体依然不够牢靠,无法进行短途或者长途的旅行,让我困在这帝都,很是不爽,然后我就换了手机号码,刚好勇君可以在西红市拿指定靓号,便用了飞飞的生日,飞飞是个大大咧咧没有读过大学的文艺女青年,虽然我开始喜欢她是在看过她的裸照之后但是相信我这不是唯一的原因,以至于和花痴MM吃火锅的时候她怀疑我此番换号的真诚,仿佛是我过几天就会换回中国移不动似的。
九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去了姑苏,本来是可以直接到姑苏的,但是婷妹的博士刚刚开课,她又不敢翘,我就只好坐着高铁先到了魔都的虹桥枢纽,第一次来魔都是和小燕一起游江南,小燕的智商似乎越来越不如以前,女生一定不能学理科,都学傻了。魔都的天气是三大都城里面我最喜欢的,变换万千。第二天到姑苏的时候,瑜君开车来接,据说他老婆又怀孕了,所以只来了他一个人,车技还是不错的,就是开得有点毛糙,其实婷妹开得更毛糙,至于我嘛经常撞车就不要说太多。莲花岛太小,在阳澄湖中间,也正因为太小所以才没有被那些什么酒店别墅之类的占据,都还是一些农家,比较原生态,我对螃蟹的兴趣不大,婷妹吃了不少,我估摸着她吃完就不会再说以前那种“吃完螃蟹就圆满了”的话,毕竟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腻的。杀完螃蟹依旧是回魔都,因为姑苏城没有机场……婷妹坐了当晚的飞机去帝都,我去往小柔住处,这是我第一次来她住处,以前在帝都我送她回去的时候都没进去看,女大十八变,我有点不太认识了,来了魔都之后风格变了好多,一月份在帝都的时候她曾说想告诉我她以前的人生,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三月份我手术之前她写了一封邮件,大概是怕我抗不过来,描述了她悲惨人生的种种,但其实谁的人生里没有痛苦,不过是双鱼座更不愿意遗忘那些痛苦罢了,就像爽妹一样,从头念叨到尾,然后优哉游哉的过着她嘴里不时憎恶的人生。
生日前天小萝莉给我打来电话,本来去年说好今年下半年一起去敦煌或者西藏的,结果当然是因为我进了医院没去成,于是她便去了欧洲,小萝莉说她不打算干房地产了,准备自己开个咖啡厅,我说你们那个乡旮旮等会儿几个月就开垮了,她说开垮应该不会,可能是小城的运营成本很低吧,又或者是她赚了很多钱。小甜甜买了生日礼物给我,我觉得这是不合适的,但是衣裤又不能退,只好勉为其难的穿上了身,这个时日往年帝都应该开始下雪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下呢?
十一月的时候,帝都的小汽车号牌竞价的确是黄了,你看,我说要黄吧,重庆妹妹说她疱疹病毒复发,这种皮肤病有点意思,总是烦扰着你,但是又没有太大的症状,就是让你不爽,她说她想生孩子,却因为这个病毒没法生孩子,果然还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买了个nexus7来用,发现相当难用,技术宅是搞不过苹果的,哪怕你是印度裔,谷歌去死。
十二月份在往年都是很空闲的,今年却特别的忙碌,跑了好多次天津卫,因为天津要做小汽车限购,市长亲手抓项目。帝都的网络控制日趋严密,同时各类穿越防火长城的手段也陆续被屏蔽,我就说我的VPN服务器怎么一会儿通一会儿断的,原来不是服务器的原因,而是方校长的孽子孽孙在作怪,GFW已经开始对流量深入检测,并会根据流量的类型进行针对性的阻断,这就和我之前发现压缩文件包中有关键字会被阻断下载一样,还好各类流量混淆的手段层出不穷,方校长的孽子孽孙们是必然会失败的。由于葳君太过忙碌,一直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下半年我们几乎没有见面,约好的饭局也未能成行,终于他感冒了!所以我就在他加班的时候去了他的办公室,美协原来和文联在一起,很低调的单位,他说他跟领导提了几次把大楼入口装修一下,都被以过于高调的理由拒绝。同性恋妹纸说她最近要换工作,准备到我这来住一段时间,我说好啊来啊,不过床太小不要带妹纸过来哦。
居然年底了帝都都不下雪,为什么不下雪?天津卫都下雪了。
今年过得好不好呢?如果非要说好不好,那我自觉是不好的,因为不能负重也不能远行,但在很多人看来又是很好的,因为肿瘤全切还是良性,总之大部分的时间被用来对付肿瘤引起的疼痛,我觉得时光被浪费得太可耻了。世俗的讲,我必须要感谢在我病痛过程中给与付出的兄弟姐妹,但大家知道我不是一个世俗的人,所以我就不一一致谢了。
时光如水,生命如歌,明年继续折腾这漫长的人生,我希望,明年是丰富多彩的,至少不能像今年这么无聊吧。
至于今年的遗书嘛,和去年一样!暂时没有什么变化,还没人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