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时候去医院预约核磁,给医生说开三张核磁检查单,我要把腰椎胸椎颈椎全部拍一遍,年轻的女医师望着我一脸惊恐的表情,你开这么多干什么你又没病你有病吗,你站起来走几步我看看,然后在检查申请单上加了两个字:要求预约颈腰胸椎核磁及腰椎平片。
weibo上总是有一堆年幼的人喜欢转发在医院里拍摄的老头守着老太太,又或者老太太守着老头子的病床,我也觉得看似温情脉脉誓言白头你侬我侬忒煞情多,但,真实的世界往往更加悲惨,急诊室走廊上吐到一床黄褐色(临时加床)呕吐物而无人清理的老头,拿着大圆盅挂着吊瓶吃着医院食堂咸菜和稀饭的老太太,她大概是感觉不到疼痛,哪怕是手举得太高使得血管里的血液已经开始倒流回针管(压力差不足,不够将吊瓶的液体压入人体),头顶被开了个大洞贴满纱布,身上贴满了心电监护凝胶贴刚刚手术完却没有钱给住院费只能在走廊上临时将就一段时间的青年人,以及,他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妻,子,父,母。
医生并不是冷血,只是,如果他们为每一个病人的伤痛而伤痛,那他们必然是干不下去这份工作的,谁也受不了在这短暂的人生中不断失去,你都是这样,凭什么要求别人不这样?关键在于,我是一个容易移情的人,每每在医院里看到这样的场景,总是会忍不住要感慨和叹息,萌生悲伤的心绪,自觉比起来这具肉体其实并没有那么惨,然后告诉自己这世间所有救人于水火和苦痛的宗教都是骗局。
如同两年前那个护士MM跟一个病人家属说:“换病床?这医院的病床,哪一张上没有死过人?”。生与死,在这医院,不过是平常而又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昨天晚上吃火锅,大概是因为店家没有给电力局交保护费,不能使用大功率电器,所有的空调都没有开,吃得我满头大汗,上次在这家店,吃到一半的时候整个电被拉了闸。忽然听得隔壁桌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大声呼喊:下雨啦下雨啦。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向窗外,盼望着能有一场夏雨,带来些许凉意,洗去我头顶的炙热,对面的婷妹迅即发出老妖婆般的狂笑,我定睛一看,窗外的公园小径,依然是灰白干燥的路面,根本就没有雨,我转过头看着依然止不住狂笑的她,淡淡的说:现在的小萝莉,怎么都学会骗人了。
婷妹:(还在笑)小萝莉才不是骗人呢
我:所以豆蔻年华的十五六岁,就可以随便骗人吗
婷妹:人家没有骗你啊,人家说说而已,你听着当真
我:所以是我太认真啰
婷妹:你想想,你十五六岁的时候,你认真了吗,就因为人家是小萝莉,才有着无数的可能性
看[小时代4]的时候,顾里录视频,说自己得了癌症,电影院里面有好多妹纸都在笑,所以,我想,录视频的那一段她们一定都在断断续续的笑,而我却找不到纸巾,眼眶模糊的时候,思绪瞬间中断,仿佛自己身处上海的某地,又突然回过神,想起来,这是在北京。
顾里把林萧赶出门然后靠着门背滑下落泪的时候,很多妹纸都忍住没有哭,她们都假装在看手机。
现在的人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电影院,都不愿意展现自己真实的情感,这究竟是为什么呢。